始終不相信完美世界是最恰當的,太完美的城市不適合人(我)居住,因為無法被方正與循規蹈矩所感動,也自然無法安心地待在太過整齊的地方,這是柏林行前兩天給我的感覺,新穎充滿創意,乾淨又有調理,可是,總覺得缺乏了什麼?而那個什麼,相信它一定還在某處待著等待我去發現。

 
  義大利後的柏林,反差大到讓我誤以為來到模型屋,這裡是照著未來城市計畫設計出來的地方,充滿了科技的冷感,我告訴同伴說「Mi manca caotica(我想念混亂)」,這麼說了之後,當晚,我就找到了混亂。
 
  來到柏林的第二晚,我們終於見到了德國好友Amelie小姐,這天她剛從德南北上,穿著一件薄外套也大喊著想不到柏林竟是這麼冷,「這裡是冬天啊」。
 
  邊敘舊埋怨著義與德之間的極大溫差,邊隨著她一路漫步到北邊一點的區域,而當我們逐漸靠近Oranienburger Str.,街道景象開始改變,發現牆壁上的斑駁痕跡與噴漆面積開始逐漸擴大,直到經過了史上最骯髒破爛的建築物KUNSTHAUS TACHELES後,當下就知道,終於找到了我要的混亂了。
 
  夜晚十點第一次與它相遇,從背面看起來破破爛爛像是無人居住的鬼屋,但正面一樓的PUB卻滿滿都是人,整個建築物的牆壁、玻璃,無一倖免地不是被畫得亂七八糟、就是打破了也沒人修補,正門其他的小通道入口,門縫隙間的燈光告訴我裡面現在應該是熱鬧得很,這到底是哪啊?毒窟嗎?酒鬼窟嗎?
 
第三天白天,重回藝文區,Scheunenviertel區,從藝術家鬼屋(KUNSTHAUS TACHELES)開始。
 
  才光踏進樓梯間,地板上的酒瓶碎片、菸蒂、垃圾還夾雜著的尿騷味就把同伴給嚇退了,沒事沒事,大白天的而且門口的小咖啡座還坐著幾個年輕人呢。
 
  繼續向上爬,盯著每個牆壁上的塗鴉,已經一層又一層的不知被疊了幾次,靠近一看,原來是個門,但已經跟四周的牆壁被同一個塗鴉給覆蓋,所以看不出來,此時,旁邊一個龐克打扮的女生直接推”牆”而入。
 
  越往上層走,越多開放的工作室,在門口探頭探腦時,有得人瞄了你一眼就繼續做自己的事,有的人就直接笑笑的大叫「進來、進來」,逛了一整圈,也投了幾枚一歐兩歐的藝術補助金(門口的小水桶上貼著「請隨意」),後來跟Amelie聊到,兩人同時笑道:「誰知道他們到底是哪門子的藝術家啊」。
 
  從不曾好好閱讀關於當代藝術的緣起,或是抓一個藝術家來逼他說出他到底要表達的是什麼?那牆壁上的塗鴉代表的是什麼?那混亂沒有空隙的畫布上又隱藏了什麼情緒?無法說出個所以然,不過看不懂卻不會被困擾,就當造詣不夠或時機未到吧,雖然這麼想,但能夠確定的是這些東西在這個時點深深吸引著我,注視著一個又一個亂無章法的畫作,想的是「這是出自這時代的想法啊」。
 
  補上藝術家鬼屋的故事,這棟破爛建築在二次大戰時本來是納誶的兵工廠,分裂後隸屬於東德管轄,但也無任何用途的廢棄在那。東西德合併後,荒廢的工廠被當地藝術家們拿來當基地使用,因為是個無主空屋,所以不用付房租,自在得很。現在除了是幾個工作室的集合,還有一個戲院、PUB、以及後面院子偶爾變成PARTY的場所。據Amelie說,之前是個三不管地帶,但由於去年一個女生吸毒後的墜樓事件,所以柏林市政府已經開始介入了,但說是介入,也不知道會變成怎樣吧。

影音連結:KUNSTHAUS TACHELES藝術家鬼屋片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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