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,一個人短暫的單飛了六個小時,在獨自回到飯店時,本只是想在隔壁咖啡座買杯外帶、進房享受,但隨手拿起書報架的『週末画刊』讀起來後,我就靜靜的呆著,乾掉咖啡並解決了兩支菸。
  其中一則關於新加坡餐飲大王XXX的訪問,有一題問題是:
  「你認為什麼是被人高估的美味?」
  「滿漢全席。」
  暫不討論關於滿漢全席的回答,因為我也只在螢幕上面看過,沒有任何實際入口、色香味的經驗,無法感受它高估之處在哪,也許應該說,這四個字所隱含的就是『滿』、就是『福氣』,在我的心中,它的字面意義大於實際價值。
  引起我興趣的是『被人高估的』這個形容詞。
 
  『被人高估的』美味,『被人高估的』景色,『被人高估的』品質,不管它後面接的是哪個字眼,顯然反映出來的就是一種失望了。不過,我想也不盡然全是失望,只能說不如預期中想像,所以是不滿足。在義大利,比較常用「不滿足」而不是「失望」,因為不滿足的話就去上訴,上訴結果就是雙方協調的結果;用「失望」的話,感覺比較哀悽,好像除了背後講壞話也沒別得路可走了。
 
  這趟中國行至今,景點、人員、餐飲、樂趣,全都是近乎滿分,但是,唯有參觀這一項,我是不滿足的。總覺得只看招商用的秀展,只參觀服裝學校跟在地學生聊天都還只是在周邊遊走,抓不到重點。尤其是後者,到學校拜訪、跟學生聊天,兩邊各說各的豐功偉業,名為交流,實為招生。
  念POLIMODA一直以來,一直都有同樣的感覺,就是什麼都被高估了。課程包裝的美好,學生未來的不可限量,實際身在其中時,卻常常是華而不實的,總之ㄧ切都被高估了。
 
  好在此時認識了“甜”小姐,她是清華大學服裝學系的四年級生,在近一步的聊天中,她主動表示如果我能稍微單飛的話,她可以帶我去逛逛北京大街,看看在地品牌。
  感謝“甜”小姐的熱情贊助,更感謝義大利人的大方,當我跟系主任提到今天下午我想單飛跟朋友出去逛逛時,她二話不說,直接說妳只要拿好飯店名片、會回家就行了。
 
  “甜”小姐跟我邊逛邊聊,看了中國當地的品牌,大多是旗袍訂製;看了據她了解,可能是國外註冊就稱自己是來自國外且拉高價格的本地品牌;看了有現場京劇表演、好像廟口的熱鬧美食街;當然,我們也聊了自己的生活,還有對於西方國家的嚮往,“甜”小姐今年十月也要來義大利唸書了。
  “甜”小姐說,為什麼義大利人對中國有興趣呢?她們都急著想離開,實在是覺得人的素質怎麼都還是趕不上漂亮的現代化外觀。九年來北京搖身一變,黃土變高樓,也許商機無限,但設計最重的美感卻是看不到。
  
  雖然只有短短一個下午的時間,卻讓我看到了台灣與中國相似之處,一開始我們都急著想擺脫自己,想要搖身變成適合歐洲街頭的時尚名流,可是骨子性格不一樣,再學好像也是半調子。
  總之,有人想出去、有人想進來,只要能換換環境、兩種選擇都不錯,只是,不管何者都不要過分高估比較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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